有誰能告訴我,愛情的保鮮期限,究竟是多久?
這一年多來與津的記憶,雖然還記得,卻似乎都淡到忘了細節。和秀琳的記憶卻不同,還有麻采姐的也是,全部都一清二楚,想忘也忘不了。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人類的腦子只能留下這些對事情重大刺激的印象嗎?輕淡綿長卻是最主要屬於我和我的津的事,卻淡到不能深刻留存。
津是重要的,對我腦海中的存在卻是淡的,是因為習慣嗎?還是因為愛情只要不刻骨銘心就不能深刻心底?那未免太不公平,我仔細思索,卻洩氣地發現我一切與津的回憶都模糊著,我知道濃烈的愛情未必是真愛,淡然長久的才是,但是人的本性卻是會對那種淡感到遺憾。
所以很多男人最後外遇了,不是不愛她了,而是感到失落。
這其中又牽涉到對另一半感受的問題,對婚姻的責任,外遇是不負責而自私的決定,但若以本心而論,那的確是合乎人心中不甘與滿足遺憾的一種解脫。不過在社會法理與人我情義的規範下,錯的事是不能合理化之的。
我和津攜手過了馬路。
不需諱言的是,我和津早已到達了男女交往的峰頂,也就是性。那是無法再超越的神秘,是男女彼此對肉體了解的極限。然後我們常常談心,挖掘彼此不知道的才華,一起尋覓寶藏。
一般的男女關係經過性後就開始走下坡,因為沒有新鮮感和神秘感了,而我和津靠著心靈的默契走著,似乎還未遭遇那種問題。但我常不禁懷疑,等到婚後有孩子了,等到生命得背負更多不能浪漫的責任時,是否還能如此?
會不會也跟柏仔和亞睫一樣,微小的歧異將可能走至最末的分離,當然他們還沒分離也還沒結婚,但是我相信那是種不安定的東西,同時存在每個我們這種年齡的人身上。介在浪漫與現實的銜接時點,隨時可能斷裂。
「二十年後,三十年後,五十年後,我們仍是像現在這樣嗎?」我問津,在快到街的盡頭時。
她微微笑著,想了一會說:「也許不會吧!記得你上次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不認同,後來我想了很久,覺得你說得沒錯,理念是沒有效力的,那麼多情侶都信誓旦旦說會永遠相愛,但是不可否認那會變質的。」
「妳是說妳承認了愛情不能永遠保鮮?」
「不是保鮮,愛情就像葡萄酒,新鮮的好喝,能陳放的更好。愛情會隨時間變質,不可能永遠不變,每對情侶的單寧酸都不同,你不能要求它絕對要像新鮮的那種味道一樣,你應該去嘗試品嘗更深遠更陳年的香味。不過,當然也有很多酒是放到壞掉的……」
Orignal From: 愛情的保鮮期限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