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想聽的抱歉

吳淡如

他一整個晚上沒有回來。這是同居3年所沒有的現象。

電話關機了。

問了他的朋友，沒人知道他去哪裡。

她一整個晚上睡不著，腦袋裡不時捲起瘋狗浪，她知道，憑直覺的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

清晨他回來，並不想跟她說話，兩眼也不敢正視她。

致歉不等同不二過
「你去了哪裡？」他沒有回答，只說：「我累了。」他不會說謊，她知道的。

當他有事情瞞著她時，往往不敢正視她。

她從他背後環抱他。

隱隱約約聞到了不一樣的香氣，來自令一個女人，或來自另一種沐浴乳。

「你昨晚在誰那邊過夜？」

「對不起……」他低聲的說。她崩潰了。

腦袋裡的浪花已經摧毁了最堅硬的岩石。

正如她所料，已經發生了。她太輕忽了。

想了一夜，才發現他這兩個月來，早就很奇怪了。

他出門的時候，常常忘了跟她吻別。

他有一點在躲她。

他時時晚歸，都說公司很忙。

「對不起就能解決嗎？」她大吼。

「對不起……」可是他也說不出別的話。

「對不起的意思是什麼？是你決定對不起我？還是你對發生過的事情覺得對不起我？」他沒有作聲。

她沒有追查，到底那個女人是誰？

怕知道答案之後，自己更傷心。

他不斷對她說，對不起，但還是一直對不起。

男人說對不起，只是代表當下他知道自己很抱歉，並不代表，他不會再錯、再背叛下去。

他說對不起，要的是她的寬容、她的原諒，未必等於懊悔或保證不再發生。

對不起是一回事，而心意是另一回事，慾望又是更無法捉摸的事。

這是女人最不想聽到的一種對不起。

還有一些對不起，是女人討厭的：為小事爭吵時，他企圖以「對不起」來阻止她繼續囉嗦下去。

女人會聽得出來，他不是真想道歉，只是不想再與她對同一事情糾纏下去。

不如一個無聲擁抱
如果她再囉嗦，他下一句就會說：「我都已經說對不起了，妳還想怎樣？」這是一種威脅。

如果她還想怎樣，那他就要翻臉了。

這種對不起，還不如不要說。

對於情人，女人要的不是對方不甘不願的讓步。

如此，她不會有勝利感，只會沮喪。

對不起，常不如一個無聲的擁抱，表示他的心還願意跟她貼近，他的人還願意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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